當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網文江湖已定時，字節跳動再次對這座城池發動了猛攻。

在番茄小說站穩免費閱讀第一app之后，字節跳動又陸續推出了“抖文小說”“久讀小說”“冰殼小說”和“新草小說”等一系列新的主打付費模式的小說應用，打造出了初具規模的付費小說產品矩陣。

字節跳動沒有照搬中文在線和縱橫中文網頭部為王的進攻路線，大肆挖角閱文（當年為盛大文學）的頭部作者，而是采取了底層顛覆的群狼戰術。

作為一種全新的打法，目前尚不清楚該策略會給網文市場帶來怎樣的攪動，但這種攪動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一種“閱文寧有種乎”的沖擊。

前兩次沖擊，中文在線和縱橫中文網是怎么失敗的

說起付費閱讀的兩次大戰，就不得不提十余年前發生在起點和中文在線、縱橫中文網之間的鏖戰。

2006年，17k（現在的中文在線）橫空出世，憑借買斷制的發明和重金挖角，17k迅速積累起了一批黃金天團。

17K創站伊始的5月初，大神作家煙雨江南攜《褻瀆》之后的全新力作《塵緣》加盟17K。7月，網絡第一寫手血紅正式宣布加盟17K，《逆龍道》發布當天以每小時一章的速度狂發十萬字，讓無數血絲大呼過癮。此外，2005年最火小說《邪神傳說》的作者云天空正式加盟17K，開始新連載《混也是一種生活》；作者流浪的軍刀也正式加盟17K，開始連載《憤怒的子彈》……

然而，在快速崛起之后，17k開始步入一個停滯期，巔峰時期17k的網站流量曾經一度接近起點中文網，但最終還是停留在起點幾分之一的位置。17k高開低走，最終落得二線平臺靠前位置的排名。

2008年9月，另一位挑戰者縱橫中文網上線。縱橫中文網延續了17k的重金攻勢：2009年12月01日，起點競技游戲第一人，白金級作家無罪攜《羅浮》加盟縱橫中文網。2010年4月19日，起點都市大神柳下揮攜《天才醫生》加盟縱橫。2010年6月5日，起點都市大神烽火戲諸侯攜《天神下凡》加盟縱橫。2010年6月20日，起點官場大神更俗攜《梟臣》加盟縱橫。2010年7月4日，夢入神機宣布加盟縱橫的次日，起點超大神方想的《修真世界》落戶縱橫中文網。加上高調宣布入駐的夢入神機，縱橫在半年多時間里，集聚原本屬于起點的六位大神級作家，加上羅霸道、8難等實力作家的加盟，縱橫以強勢姿態，宣布開始對起點霸主地位的沖擊。

相比早先的挑戰者17k，縱橫中文網還有一大優勢在于強大的經濟實力。當年起點的“爸爸”是盛大，而縱橫的“爸爸”是完美時空，都是國內排名靠前的游戲公司，具有很強的輸血能力，理論上在pc端的戰況可以持續很久。

然而，隨著無線戰場的開辟和移動閱讀時代的來臨，起點再一次與縱橫拉開了距離。在這之后，不論是17k、縱橫還是其他挑戰者，均無力挑戰起點的行業地位。

如果需要給這兩場大戰做一個總結的話，那么高舉高打肯定是繞不過去的一個歸納。在成立之初，17k和縱橫都搭建了一個堪稱黃金天團的頭部作者陣容，然而在度過艱難的半年之后，起點體系內部很快又孵化出了新一批頭部，尤其是與縱橫大戰之后，起點成立了白金大神體系制度，一直沿用至今。17k和縱橫想用挖角的方式來打敗起點，顯然是低估了起點的體系孵化能力。而挖頭部大神的做法，又占用了大量啟動資源，使其在后續的發展中逐漸乏力。

狼群戰術能否打破付費閱讀市場僵局

讓我們把視線回到當下，字節跳動這次布局付費閱讀，并沒有照搬中文在線和縱橫中文網的打法，而是采用了一堆小站的狼群戰術，每個小站的運營策略和思路均有一些差異；時至今日，字節跳動并沒有啟動大規模的挖角，字節并沒有想用前輩的方式來打這場仗。

那么，更換戰術之后的字節跳動，能否實現前人未盡的夙愿呢？

或許還得從天時地利人和三個角度來說。

天時：付費閱讀從增量向存量市場轉變。十多年前，付費閱讀還是一個日新月異的增量市場，對應的現象是寫法流派不斷推陳出新，ip快速凝結；新人輩出、從純新人到大神只要幾年時間；頭部作者收入暴增，從幾百萬到一千萬再到一個億。在當時的環境里，規模決定了效率，決定了天花板，反過頭又構成了平臺的護城河。

如今網文在線閱讀市場早已不負當年的少年氣——頭部創作者已經高度固化，每年網文作家收入排行榜上都是幾個老面孔；網文寫法創新逐漸減速，進入開發流程的大多是經典IP；新人作者的成神之路越來越難。

在此大環境下，挖角并不能解決行業的“階層固化”問題，反倒是如果能探索出一條“階層上升”的路徑對于新人作者來說吸引力更高。

地利則在于字節跳動捏住了免費閱讀的前沿陣地，形成了一定的競爭優勢。要知道，17k和縱橫中文網最強勢的時候，也只是把數據沖到起點的七八成，從來沒有形成反超；而字節此時卻憑借番茄小說免費閱讀第一app的地位，牢牢占據了一塊優勢陣地。目前尚不確定字節會怎樣規劃免費和付費閱讀陣地之間的協同，但這是可以預期，并且一定會運用的優勢地利。

人和則在于各大平臺”霸道“形象的深入人心。2020年閱文與作者群體爆發了一次激烈沖突，沖突的核心在于版權之爭。這并非作者和網文平臺們首次爆發沖突，事實上不止閱文，各大平臺都與作者們在利益分配上存在或多或少的一些沖突。這主要是由于利益分配格局固化導致的。相比較而言，新平臺存在一定增量空間，在這場游戲中總是樂于扮演勇士一角色，在成為惡龍之前，可以盡情展現自己勇敢和突破的一面的。

那么，在難得的時局面前，字節有必勝的把握嗎？答案是否定的。

從當下的格局來看，字節跳動只是把戰火燒到了閱文的核心陣地，還缺少后續的戰略和戰術動作來判斷意圖——是大打還是小打。字節跳動的確憑借免費閱讀拿到了前人不具有的優勢，但僅憑借這個優勢并不足以顛覆閱文十余年的行業積累。而作為閱文立足行業的核心利益，字節跳動的進攻也必然預想到了閱文在該領域發起的反擊。

對于行業后續動態，動漫經濟學將保持關注。

關鍵詞： 中文在線 狼群戰術 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