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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要說去年技術圈最火的詞是什么,很多人也許會想到“元宇宙”(metaverse)。當然,這場火要歸功于Facebook(Meta)。但是,這個詞不是Meta發明的,Meta也不是最早的入局者。最早的入局者之一來自阿根廷,在Meta掀起的元宇宙熱帶動下,過去一年,這個虛擬世界的用戶數增長了 3300%,市值一度達到了 120 億美元的峰值。它有可能被證明是 Meta 放眼長遠的野心最有力的挑戰者。本文就來探究Decentraland這個元宇宙的先行者。文章來自編譯,篇幅關系,我們分五部分刊出,此為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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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巴勒莫好萊塢(Palermo Hollywood)區,以其電視工作室與制作業務而聞名。但還在加密貨幣某些最大型的產品里,它還扮演著主角的角色。
2011 年,Manuel Araoz還是 ITBA (布宜諾斯艾利斯理工學院)的一名計算機科學專業的學生。這所大學被稱為“阿根廷的 MIT”。在上密碼學課程時,他找到了中本聰談比特幣的白皮書。過去二十年,阿根廷可以用經濟動蕩和貨幣迅速貶值來形容,這讓中本聰的話有了看得見摸得著的力量。Araoz驚呆了。正如一篇討論Decentraland的博客文章所報道的那樣,他指出:
這篇論文看起來很有趣。但是當我分享給教授時,他們把它當作無稽之談,置之不理。我卻認為這項技術可以改變世界。
Araoz開始試著在這一新領域刻下自己的劃痕(編者注:喬布斯當年說要給宇宙刻下劃痕,一般作“改變世界”之意),推出了了“Proof of Existence”(POE),自詡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非金融區塊鏈應用”。 POE 扮演的是公證人的角色,通過將加密的“摘要”添加到區塊鏈里面,并打上時間戳,任何人都可以“證明”文檔的存在。就像網站本身所指出的那樣,這是“第一個可讓你公開證明自己擁有某些信息,又不需要透露數據或你本人信息的在線服務”。
Araoz還加入了BitPay ,當時是一家比特幣支付企業。作為技術主管,他的職責包括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開設分支機構。他在巴勒莫好萊塢選了一棟兩層樓的房子(編者注:從BitPay離職后他繼續租了下來,這個地方后來被叫做Voltaire House)。
粉色為伏爾泰之家所在的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市巴勒莫好萊塢區
BitPay工程師、來自ITBA 的朋友,再加上其他早期的加密貨幣迷,Voltaire House這棟建筑迅速成為深度思考者的聚集地。在為本文準備素材時,我跟那里的幾位前居民以及訪客進行了交談,其中就包括身為Decentraland創始人之一Esteban Ordano 。他回憶了這個地方之所以與眾不同的部分原因:
大家都是在家工作,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經常會就技術、科學、政治展開深入的交流。這是一段美好經歷,一個可以暢所欲言、一起學習的地方。
“伏爾泰”們
不僅有哲學思想,這群“伏爾泰”還尋求將想法付諸行動。這個黑客之家的住戶做出了加密貨幣其中一些最有趣的早期實驗以及經受住考驗的基礎設施。包括:
OpenZeppelin。在 DAO 被黑之后, Araoz與人共同創立了智能合約審計公司OpenZeppelin 。現已成為該領域的標準,得到以太坊基金會、Brave、 Coinbase 、Compound 等的背書。
Streamium。雖然已不再活躍,但Streamium是Araoz與Ordano的一項很有野心的嘗試,想做一個web3版的Periscope競爭對手。他們平臺的主播是通過比特幣小額支付拿報酬的。
Nomic Labs。Nomic是 Hardhat 的開發者,而Hardhat是個以太坊開發環境,Aave、Sushi、Uniswap、Celo、Aragon 等團隊都在用這個環境。公司由Franco Zeoli與Patricio Palladino共同創立。
Muun。這個自我托管的比特幣錢包用的是Lightning Network,因為使用方便,設計流暢,似乎頗受贊賞。Muun的創立者是Dario Sneidermanis(Decentraland的核心開發者)。
Big Time Games。Big Time Games是運行在區塊鏈平臺上的多人 RPG游戲(雖然還沒有正式推出)。用戶可以像買地塊一樣購買虛擬的“空間”。創立者是 Ari Meilich, Decentraland 的創始人之一。
甚至在考慮要做自己最成功的創作之前,這群伏爾泰幫就已經有不小的影響。
2015 年,Voltaire House的居民出資購買了一臺 HTC Vive。 VR 設備讓他們看到了空間體驗的潛力。Ordano稱之為覺醒時刻:
當我第一次邂逅了沉浸式 VR 體驗時,就像第一次聽說了區塊鏈那時候的感覺。我覺得,就可能性而言,我們只是觸及了冰山一角。
Ordano開始跟 Manuel Araoz 、Ari Meilich以及Yemel Jardi一起,討論建立一種新型的區塊鏈環境的可能性。他們早期的對話就有Voltaire那種天馬行空、充滿哲思的氛圍。在我們的交流當中, Ordano是這樣描述的:
我們當初的想法是:“怎么才能建立一個透明的,由區塊鏈驅動的模擬世界?”這只是個思想實驗,而且基本上不切實際,但“3D 空間的所有者可以決定在那個宇宙的那個地方有什么”的想法開始說得過去了。
跟他這一代的其他很多人一樣, Ordano也是玩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游戲(MMORPG)長大的。尤其是,在接觸了 Argentum Online (Ultima Online針對阿根廷市場推出的免費開源版)之后,他深受鼓舞,開始從事編碼工作。當他和同事思考建立虛擬世界的可能性時,這些經歷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Ordano指出,他們還受到力 Linden Lab 開發的虛擬世界《第二人生》(Second Life)的“極大啟發”。
按照Ordano的說法,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里,他們四人的想法慢慢成形,屢屢回到建立“一個完全透明的‘游戲’/體驗,一個開源并受社區監管的東西”這一想法上。一種新型的虛擬世界,一塊去中心化的大陸。
他承認,只有 “瘋子”才會接受這樣的挑戰。在最有利的情況下,開發 3D MMORPG 也是極端困難的。但是想在瀏覽器上面做,而且要開源,具備點對點服務器架構,利用的是一個不成熟的區塊鏈生態體系?這太瘋狂了。在被問到大家對他的創作最大的誤解是什么時,Ordano給我發了這張模因圖:
來源:Esteban Ordano
他們的團隊沒有被嚇倒。從 2016 年開始,該團隊開始開發“Decentraland”的“青銅時代”(Bronze Age)版,其實質是被分割成一片片土地的3D 世界。
Decentraland
2017 年 3 月,他們把青銅時代部署到一個測試網絡上,一個供測試用的替代區塊鏈。是時候推薦給世界的其他地方了。
團隊推出測試的幾個月后,他們發布了一份勾勒愿景的白皮書。雖然里面沒有明確細節,但白皮書表示,要建立一個可遍歷的,由社區管理,以鏈上經濟為特色的世界。這個王國的地域被劃分成一塊塊的土地,相關詳細信息則存儲在“基于區塊鏈的分類帳”上。這些 NFT(在白皮書發布的時候這個術語還沒有普及)可以通過Decentraland 的特有代幣“MANA”獲取。在這個虛擬世界內的商品和體驗,用戶皆可以買賣。預期的用例包括廣告(比方說虛擬廣告牌)、社交互動以及數字藏品。值得注意的是, Decentraland 的白皮書發布的時候,OpenSea都還沒有推出,甚至CryptoKitties都還沒有掀起熱潮。
2017 年 8 月 17 日, Decentraland開放 ICO,希望能籌集 86206 塊以太幣,或 2600 萬美元。在不到 35 秒的時間之內,開放的配額就被搶購一空了。雖然這為Decentraland的開發湊足了彈藥,成交了2000 筆買單,但很多人被冷落了,對大單交易搶購了太多份額感到沮喪。一個叫做“ico.info”的組織籌集了一千多人的資金,最終拿到了近 21% 的配額。
在這次眾籌中,有群人拿到了一大筆地產——據消息人士估計,他們目前擁有Decentraland約 0.3% 的土地。我跟替他們管理這片土地的人交談過。據他們的回憶,Araoz 的參與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鑒于他在OpenZeppelin 贏得的名聲,大家都知道Araoz是 “OG”(Original gangster,老炮)級的人物。除了團隊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外,大家對項目的遠見卓識也很有共鳴。該消息人士表示:“他們的愿景非常廣闊,雄心勃勃,有了Araoz的參與,我相信他們是可以做到的。”
Fabric Ventures的 Max Mersch也有類似的感受。他是Decentraland 除了家人朋友之外的第一個“外部”投資者。2017 年,在看了他們的介紹后,項目的核心團隊令他印象深刻:
在當時,團隊成員包括 Ari Meilich、Esteban Ordano以及 Manuel Araoz……這是阿根廷一群工作狂,加密圈的老炮,他們主要在 Voltaire House 一起工作、編碼和生活。日復一日。他們為此而生——那時候,加密貨幣和元宇宙遠還不像今天這樣被炒得那么火。
那些有幸在 ICO 買到土地的人,暫時還不能用來做太多的事情。作為一個適用的虛擬版,這個世界仍處在建設的 alpha 階段。與此同時, 2018 年,Decentraland推出了軟件開發工具包(SDK),開發者可以利用該SDK來創建虛擬“場景”,然后部署在地塊上。大概在同一時間內,為平臺交易服務的 “LAND Marketplace”上線。截至 2019 年底,這個交易市場處理的MANA 交易額已達1660 萬美元。現如今,該市場提供的 NFT種類更加豐富,其中包括了數字化身的“服飾”(Wearables)和“名字”(Names)。
2020 年 1 月, Decentraland終于向公眾敞開它的世界之門,用一場大規模的尋寶活動,提供贏取CryptoKitties 、 Axies以及代幣的機會,拉開了新世界的序幕。
用戶開始聚攏到這個平臺上,盡管這個世界的表現和活力還不怎么樣,月活總用戶數(MAU)仍然相對較低。2021 年初時, Decentraland的 MAU 大概在 20000人左右,隨著加密貨幣熱的到來,這個數字開始漲出了加速度。到了第一季度末,MAU 就翻了一番多,超過 50000。在那年的春季,這個數字徘徊在 60000 到 80000 之間。到了秋季, MAU 開始進一步增長,達到了 140000。
然后,發生了一些事情。
在 Facebook 的 Connect 會議上,馬克·扎克伯格用回顧線上表達的歷史開始了他的演講。當進入主旨演講的這個主題時,他說:
未來的平臺與媒體會更加的身臨其境——成為具身化的互聯網,你就置身于體驗之中,而不僅僅是看著它。我們稱之為元宇宙。
小道消息已被證實。原來叫做Facebook的那家公司把賭注全都押在了元宇宙身上,連名字都改了。
一度屬于科幻小說范疇的元宇宙,在扎克伯格發表聲明之后,這個虛擬世界的前景與潛在利潤一下子就變成了現實。現實世界也注意到了。據報道,在宣布了這個詞之后的兩個月內,有 12000 篇文章提到了元宇宙,這個數字是前一年的 30 倍,相關產品一下子被用戶和資金給淹沒了。
一個月之內, Decentraland 的MAU 幾乎翻了三倍。 MANA 的價格幾乎走出了一條垂直線,從 0.75 美元漲到了 3.56 美元,最終收于 5.50 美元。
來源:CoinMarketCap
4天之內,Decentraland完全攤薄后的市值從 16 億美元飆升至 70 億美元以上,用一段相當于一個長周末的時間把市值從1-800-FLOWERS 做到了《紐約時報》那么大。那通猛漲之后,MANA 等代幣均有所回落,但仍比 Meta 發布公告之前高出數倍。
這種飆升也讓大家看到了Decentraland 面臨的部分困境。正如我們稍后會討論到的那樣,這款產品的穩定性與成熟度還達不到大家對這種規模的項目的期望。從一個角度來看,這種批評是合理的,但換個角度來看卻是不公平的。是,這個項目現在確實是加密圈最火的項目之一,但市場在拔苗助長,硬是向前推了好幾年。消化這個新要求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的負責人 Agustin Ferreira 指出, Decentraland “在很多方面上仍屬概念驗證”,而 CTO Agustin Mendez 則解釋了這種蜂擁而至是多么的棘手:
我常常想 “年度詞匯”大概就是元宇宙了。來自 Meta 的新方向和新名字的種種確認,這些無疑提高了人們對這類項目的認識……去年12月,在play.decentraland.org 上托管的那版Decentraland,月用戶數同比增長了33 倍。讓服務器與去中心化的節點性能跟上相應規模非常有挑戰性。
雖說并不是沒有瑕疵,但Decentraland已然是個引人入勝、能打動人的地方。
譯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