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胖部編輯|夏添
素人爆紅,在互聯網時代早已不是新鮮事,短視頻和直播讓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關注的焦點,也有太多普通人在平臺爆火后又迅速泯然眾人。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更長的時間跨度里,類似的故事曾多次發生在綜藝領域。
近日被指侵權的譚喬,就是電視時代在節目里意外爆火的典型。如今他開通了個人B站賬號,并于2021年辭去交警隊公職,成為一名自媒體人,仍然保持著相當高的個人熱度。
而今年《初入職場的我們·法醫季》播出后,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法醫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劉良,作為節目導師收獲了超高路人緣。近期去長沙錄制《入職后的我們》,#法醫劉良40年為死者當翻譯#話題登上熱搜,而他卻明確提出,“當網紅不是我想的事”。
十多年前,綜藝內容在內地的興起并成為早期的流量孵化池。許多在綜藝節目里意外引爆話題的普通人,居然能收獲不亞于明星的大眾話題和關注,這種誘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克服。
多年后,譚喬的遭遇會讓人對這個群體有所關注。同樣作為普通人,意外的爆紅帶給他們的未必全是好事。隨著近年來綜藝素人數量的提升,以及輿論環境的變化,類似的故事似乎越來越多。
今年《怎么辦!脫口秀專場》現場,譚喬笑談《譚談交通》隨著節目播出,內容要求越來越高:“有些人光違規他不好笑,我就說你連個梗都沒有,你怎么好意思違規呢你。”
在這檔播出了足足十三年的節目里,曾經有很多經典的橋段,也讓綜藝概念還處于早期的國內內容行業,見識了大眾媒體中的“草根”力量。
十多年后,譚喬在自己的自媒體賬號里發布了重新回訪《譚談交通》出鏡者的內容,再度帶動了話題熱度。福貴大爺的生活在慢慢變好,二仙橋大爺成為譚sir視頻的常客,而這一輪新的熱度,讓這些初代紅人們也踏入了當下復雜的流量經濟。
2011年,譚喬攔下了在快車道騎自行車、舉著一把氣球的氣球哥。11年后被回訪時,他還是一個人住在200元的合租房里,卻仍然喜歡唱歌;而沒過一個月,氣球哥簽約了MCN機構,也不愿意和譚喬談簽約的事。
目前在抖音上,上線3個月的氣球哥粉絲23萬。譚喬在回訪視頻里不無感慨地說:“氣球飛走了。”
譚喬多年積累的觀眾認知和好感,以及與節目的強綁定關系,至今仍然保持著對許多觀眾的影響力。而在《譚談交通》播出的差不多同時,綜藝“造星”已日漸成為行業的普遍動作。
2004年的《超級女聲》讓一群名不見經傳的女孩成為大眾明星,電視媒體的娛樂屬性掀起了大眾生活層面的變化;而同期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也讓“草根”開始成為全民熱門詞匯。在這種環境下,一批初代“網紅”出現了。
有些“紅”是預先張揚的出道,隨著《超級女聲》的熱播,如央視的《星光大道》、上海臺的《中國達人秀》都把目光放在了民間的紅人們身上。
如李玉剛、鳳凰傳奇、楊迪等如今已經成為專業明星演員,而“大衣哥”朱之文、“草根舞王”卓君、菜花甜媽等曾經的話題人物,卻漸漸淡出了大眾視野。
有些節目卻在逐漸積累了較高熱度之后,反過來成為網紅孵化器。比較典型的就是讓“真香警告”王境澤走紅的《變形記》,后面幾季還因嘉賓變網紅等問題受到“變味”質疑;還有曾比較紅火的生活類節目,如走出維權小張和“眉毛哥”小吳的《1818黃金眼》等。
如今,這些網紅還在保持熱度的已經越來越少,只有少數具有廣泛認知度的頂流,還能在如今的懷舊風潮里再度出現,或如王境澤一樣靠表情包翻紅。在這個過程中生活徹底改變的,不止一個氣球哥。
2021年在芒果TV的相親微綜藝《衣見傾心》里看見王境澤,不關注他的朋友可能會嚇一跳,這個曾經的暴躁男孩在節目里表現得甚至有些靦腆。節目之后的幾年里,王境澤的生活有些精彩。
和彼時參加《變形記》的很多人一樣,王境澤在參加節目后的幾年里曾經成為網紅。但不同的是,他在2019年前后開始轉向幕后,并于這年5月成立了長春境澤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這多少有些令人驚訝,因為在2018年前后“真香”梗通過表情包已經再度翻紅,王境澤本人全網粉絲達數百萬,跟“眉毛哥”小吳一起上過《快樂大本營》;廣告代言也沒少接,京東的大促活動,請他拍攝了“真香”系列主題視頻。
和節目里走出來的其他人,比如聲稱活到老整到老、至今癡迷整容的韓安冉,打回原形生活奢侈的易虎臣等相比,王境澤似乎確實在節目里有了成長。《變形記》錄制一年后,他曾發長文感謝節目和那段經歷,并在之后不久從軍。
2020年之后,他的微博回復越來越少,有人在下面嘲諷他“不火了”,他會回一個平靜的“的確是”。
但這種平淡對更多人來說或許不可容忍。在享受過眾星捧月一般的熱度后,這種熱度的流失很容易讓人心態失衡,甚至開始刻意吸引眼球。
花了天價理發而上了《1818黃金眼》的“眉毛哥”小吳,因為他的眉形和發型配上表情頗為喜感,成為了表情包常客。他曾表示自己不會進娛樂圈,結果沒過多久,網上就傳出他的通告已經排到11月的消息,還參加了《快樂大本營》《王牌對王牌》。但負面新聞和個人能力不足,讓他逐漸失去了熱度。
結果到2021年時,小吳在網上發布的一系列換裝視頻,被人發現面目大變,很快有了他去韓國整容的傳聞;也有人拍到他在街上向一個女性索吻被拒的照片。但這些除了給大眾帶來一些談資,并沒給小吳本人再帶來多少熱度。
曾經在名利場里打過滾,大概很難抵御那種強烈的外部誘惑。但對于這些爆火的普通人來說,一是相對缺乏才藝能力,二是未經過團隊包裝、很容易扒出黑歷史,放在公眾關注的放大鏡下,熱度流失甚至塌房都是常態。
同樣從《1818黃金眼》走紅的維權者小張,因為顏值受到關注,事件的微博話題閱讀量竟然達到了17億,但隨后小張因被發現為某服裝品牌做直播,被質疑為公司的“營銷”。同時,這些熱度也很難轉化,同樣是《1818黃金眼》火起來的“鄭女士”也曾投身直播帶貨,成績平平。
相比于火起來,如何繼續火下去似乎是一件難得多的事,在輿論場中心能心態不失衡、行為不變形,只是這些普通人需要過的第一道關。這樣的故事,在短視頻時代其實是越來越多的。
2017年,廣電總局下發限令,要求鼓勵制作播出星素結合的綜藝娛樂和真人秀節目,“全明星綜藝禁止在衛視黃金檔播出”;提高普通群眾在節目中的比重,讓基層群眾成為節目的嘉賓、主持、主角,不能把群眾作為明星陪襯或背景。
2018年衛視綜藝紛紛在環節設置中融入素人元素,例如《極限挑戰》添加了“素人智囊團”。而這種風向也進一步影響了網綜,并在隨后的戀綜、推理綜藝時代,開啟了新一輪“造星”熱。
比如《心動的信號2》的“奇聞CP”楊凱雯趙琦君、《半熟戀人》中的王能能與羅拉,都取得了相當高的輿論熱度;而IP衍生的全素人綜藝《密室大逃脫大神版》和《明星大偵探之名偵探學院》等,讓蒲熠星、文韜、齊思鈞、火樹等高智商學霸出圈,去年的《奇異劇本鯊》常駐嘉賓唐九洲,也是來自《名偵探學院》。
但如今他們所面臨的環境已經大不相同。
一方面,更加成熟的娛樂行業環境,讓這些素人從被選定開始,就會被各類平臺、經紀公司或MCN聯系押寶,甚至在節目錄制前已經簽約,如果憑節目出圈就能實現更好的個人運營。換個角度說,這也意味著誘惑更大,拒絕更難。
另一方面,市場環境隨著偶像生態的形成,不但放大了所謂流量的價值,也讓輿論環境對于場下玩家更加不友好。
這帶來的直接結果是“塌房”事件也成為許多素人的結局,《一起探戀愛2》的張天宇被前女友爆料,導致節目里的所有畫面被剪;《怦然心動20歲2》中午剛播出兩集,晚上就曝出嘉賓丑聞,成為下架整改最快的戀綜。
即使沒有實錘扛住了出圈后的審視,迎接這些素人的大多也是算不上友好的外部聲音,畢竟他們不像明星能靠作品獲得口碑和正向曝光,如果以網紅等方式出道,結果就是對個人形象的消耗,而其中大部分人也缺乏轉型出道的能力。
在政策環境和市場風向的影響下,平臺對參加綜藝的素人需求是在不斷提升的,也會有意識地培養一批有綜藝潛力的素人。但他們參加綜藝后怎樣,不會是平臺和制作方考慮的問題。相比最初從綜藝節目里火起來的那些普通人,他們的機遇與風險都在放大。
面對行業的需求,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普通人進入大眾視野。而面對巨大的誘惑,希望多一些劉良,少一些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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