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時,當你提出某個觀點詢問大家是否可行, 總有人上來闡述諸多負面要素,奉勸你根本不可能;亦或者大家都認為某個人是潛力股,可Ta往往在臨門一腳時掉鏈子。
(資料圖)
甚至某些人獨處時可以把生活打理得很好,一旦走到人前就像嚇壞的兔子,把原本輕車熟路準備的本事忘得一干二凈;如同在“公眾演講”這件事,還沒試就張嘴說“我不行”。
再或者,自我已經做 得很好卻總不自信, 時常陷入「糾結、懷疑」的狀態中。
這些問題表面看似否定,實則深度自卑,在自體心理學中 也許存在「自體客體受損」的情況;什么意思呢?
個人心理包括 “鏡映、理想化和孿生的自我”三者組成,有些人過于注重外界鏡像的映射與理想化狀態,常常怕“內心的小我”被傷害,就容易陷入“低自尊狀態”(low self-esteem)。
也就是,盡管認為真實的自己很強大,可時常在孤單一人時,覺得某方面脆弱,不夠好,經常遭受不確定性和自我懷疑之苦。
當別人對自己的決策提出的質疑時,就會極具反駁心理;但平時為維護社交場合下的臉面,又不得不表現出“完美無缺”的樣子。
實際在外面上是表面過分高自尊(Overly high self-esteem) ,介于心理經常在兩者之間頻繁游走,即會陷入「習慣否定」。
為什么會這樣?國外資深精神分析師曾經提出建議,假設青少年家庭在有條件情況下有必要做一次精神分析,原因是,每個人成長中都會有一些受限的地方。
這些受限可能當時能夠幫助孩子抵御艱難,但隨著長大已經無法適應現狀,就會限制Ta潛能真正的發揮與啟動。
由此從“習慣否定”的內求角度出發,我認為存在四個方面因素:1)對原生家庭的效忠,2)內疚心理感,3)過度包容,4)對貪婪的認識
首先,有些人從小生活在被貶低的家庭氛圍中,自我學習成績不好總被父母來拿跟其他家孩子相比;可能會形成一種「我不行」的自我意向,當潛意識對此定位認可后,會按照意向打造自己。
假設在某些強項上,“學習成就”超越其他伙伴時,會有種“冒名頂替綜合癥”(Imposter Syndrome)的感覺。
即“該成績”不屬于我,只是突然發揮帶來的偶爾驚喜。
這如同:一個人理科、文科薄弱,在班級中常常遭受老師和同學之間另眼相看,即便自己“體育文化課”非常棒,也很少能真正意義上得到表揚,則被定義成調皮愛玩,不務正業的孩子。
同時,假設一個孩子在“叢林法則”家庭,也會因為兩種信息沖突的沖突造成成長的損傷。
一種即“你長大后必須要優秀,在社會爭奪更多生存空間”,另一種即“我們就這樣的條件,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發展”。
背后暗中傳遞的教育理念會形成“不能違背父母想法、不能擁有獨立思想”,那就很容易慢慢失去探索和創造的動力,這種沖突下“否定性人格”特質會潛移默化扎根至腦中。
其次,我們在3-5歲時對父母有強烈親近需要,于是他們會成為自我的假想敵人;即“想要玩具你不買我就會哭”,當得到想要的物品時,內心會有種“戰勝”的錯覺,自我內心會覺得屬于成功的表現。
可是,有些些孩子并不會被同樣對待,他們時常因大哭大鬧被訓斥,最后不得已控制情緒的發生;長期以往這種潛意識會遏制“自我成功的可能”,該過程稱為「成功焦慮」。
現實中具備該癥狀的人,經常在重要考試前出現莫名其妙的大病,或者要處理重要事情,結果因為“ 定錯鬧鐘”遲到。
我以前就擁有此狀態,兒時經常被教育“不能這樣做,那樣也不對”,慢慢形成思維固化,幸虧及時認識到此因素的嚴重性。
再者,社會心理學家鮑邁斯特在其著作中曾提及,若父母在兒童的成長期內其凡事都討好和滿足他,便會容易導致他們以自我為中心,以為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不能承受任何挫折。
如同: 我們經常能看到一些小朋友和其他伙伴玩玩具時大鬧,最后得不到「自己就破罐子破摔」。
換言之,“我不能有,你也別想得到”,父母面對此類情況時一般會采用“哄或咱不跟他玩,老爸給你買“等手段解決。
此類方式會因過度包容讓孩子擁有莫名優越感,長期以往人格會產生過度“依戀優越性”。
比如:
當自認為遇到不公平待遇時,比常人更喜歡通過“語言暴力、關系戶心態”讓他人屈服;不信你看,那種在會議中經常否定別人的人,實際是內心被挑戰,然后找出某些優越因素進行釋放。
另外,兒時對“貪婪”的認知也會讓人產生「否定心態」,想要的東西有很多,從背包、鉛筆、玩具到電子產品等,一些家庭經常把“買Ta做什么,對學習有幫助嗎”掛在嘴邊。
由于父母過度關注“有用”,從而讓我們陷入「根本價值」的價值觀中。
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飯和水能夠解決許多需求,即便在學校想吃“零食”,完全可以用所帶方便面所代替。
長大后再看,很多人想買一個包或護膚品,會糾結很久可能也沒有“買”,最后覺得沒有也不會影響太多,這種對“貪婪的長期剝削”反之容易否定自己的各種行為。
由此,那些背后對原生家庭的效忠、教育下內疚產生的心理感、過度的包容和對貪婪正確的認知或是現象之下根深蒂固很難被改變的;正是這些,“習慣性否定像金字塔”更加穩固的存在“心底”。
有時,我們害怕把事情搞砸或暴露自己“弱項”被別人嘲笑,甚至迎來不必要麻煩,會采用降低自我的方法從而削弱價值感、存在感。
因此,很多人表現出「哎呀,我不行」,假設把Ta推上前去也能做得很好;這其實是自我為維護“內心穩定和協調”的一種常用方法,即“我日常下狀態很好,不喜歡拿出那個內在的我”。
從外部視角出發,否定受到兩種人格影響,即:「依賴型」和「防御型」。
前者也稱為依賴性人格障礙(Dependent Personality Disorder),很多人多多少少會存在,但并不會真正意識到;尤其是女生,在大學時,經常看到連上洗手間也要兩位朋友一起。
Ta具體什么表現呢?
主要缺乏獨立性,時常感覺自我無助甚至無能,有時怕被遺棄從而將自我需求依附與別人,過分順從別人意見;嚴重著習慣將責任推給別人來對付逆境的傾向,俗稱“逃避”。
心理學家霍妮在一項分析中認為,依賴性人格深感自我軟弱無助,有種「我很渺小可憐」的感覺。
甚至從內心理所當然地覺得別人比自己聰明更優秀,有吸引力,無意識地傾向別人的看法來評價自己。
工作中我經常遇到此類情況,如同一名后端開發人員技術上著實優秀,但在社交場合、甚至月度個人匯報時就會有嚴重“社交焦慮”,不熟的人面前常常不敢說話,嚴重依賴團隊配合。
個人特征上,此類型人格表現都特別友好、盡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與部分同事擁有長久關系,進而通過這種關系能得到支配性地位,讓自我感覺很強壯,競爭時好面對不必要的麻煩。
但有一些人不同,會出現被職場PUA(“Pick-up Artist”)的可能。
好比我曾經見到過一位領導,經常當眾批評某些部門同事;可是,這些人不但不反駁反而出現「感激」心理,嚴重依賴領導不愿擺脫關系。
當然拋去工作個人做事層面上,由于過分依賴別人,一些人很難獨立做決定,或總有些放不開手腳、拿不定主意的錯覺,Ta需要在不斷交互下才可以完成事情。
甚至有時會竭力避免獨處,迫不得已時,常常產生「習慣性無助」狀態;比如:
我讀什么學校,這份工作長期有發展嗎?未來要跟什么類型的人組建家庭,在事業上到底怎么規劃,到底如何改變現狀?均需與別人一同商議才可以決策。
所以,依賴本身是一種長期習慣養成,通過這種方式完全可以增加自我「社交、決策安全感」;反之的各種質疑則成為一種“破壞性”,失去安全感。
后者恰恰相反,往往會通過揣摩迎合他人,并建立契約關系后反向進行索取,迫使對方滿足自我自私的欲望;嚴重者有可能產生被動攻擊型人格障礙(passive-aggressive personality disorder)。
要知道,防御本身是對自尊心、安全感和價值感的一些保護,這種保護非常有必要,也有著積極的適應價值。
為什么會出現高防御型人格特質呢?
其實,每個人在固定時間都有自己不想面對的信息和反饋,但是大腦本身存在局限的思考力、認知和社會適應能力,甚至局限的自我價值認定。
這就造成,內心還沒有強大到面對一些問題時,心理免疫系統就開始抵觸一些信息;比如:
當別人說我不好時,我習慣性說對方闡述的不對,否認并扭曲某些觀點,這樣可以降低Ta在我心中的地位,從而保護「真實內心的自我」。
大量心理學專家研究證明,每個人越是遵從基礎理性邏輯的防御方式,越能幫助我們從根本上改變對生活和成長中的不滿,從而突破局限性;高防御的人,恰恰用力過猛,過度使用了本能保護自我的方式。
看起來有點像“掩耳盜鈴、鴕鳥把頭埋起來”的現象。
通過隔離問題,拒絕真實反饋,反向攻擊或過度關注別人言行舉止來疏離信息源,好讓自我不去面對問題、挑戰,暫時保護自己的價值感和認知。
很多時候,我們都始于這樣一種真誠,最后卻成為作繭自縛,卡在非常脆弱的“高低自尊”中;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同時,也限制了成長和突破的可能,最終還會更容易受到傷害。
值得一提的是,高防御型人格的人更習慣性設想到最壞的可能。
不管在工作、學習、情感或出門旅行時,他們常常心思縝密的準備好Plan B,甚至 Plan C,凡事做好最充足的準備和最壞打算。
當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后,容易表現出高壓力、高焦慮;有時會對他人表現出攻擊性,認為對方的干擾導致事情出現偏差;結果顯然易見,之所以有否定心理,是因Ta們不想被打亂,享受操控的感覺。
一言撇之,「依賴型」和「防御型」本身是無法平衡好“內心的我”和“外部世界的我”,不能在各種環境的交替中更好的思考,才會通過習慣否定行為保護自己,也就害怕別人眼中那個“高期望”的自己被拆穿。
想要改變習慣性否定,有必要認識下「接納」。
心理學中接納一般指積極的態度,主要范圍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1)面對現實,2)尊重存在,3)如其所是
自從有對錯、好壞之分后,人類世界就被一分為二。
我們都希望“好和對”,不希望“壞和錯”,因此常規做法把后兩者消滅掉,這樣認為留下的就剩前者,但在過程中“好的部分又不怎么好”怎么辦?依然采取這種方法。
假設我們對待“消極面”有敵意、怨氣、想要消滅它,最后會發現「好和對」的空間會越來越小;所以,消滅的方法并不能從根本解決。
因此,生活過得好與否不取決于自我擁有多少“對和錯”,而是如何對待二者;在我看來,面對現實的根本是“凡事存在即合理”,Ta包括對“事實的判斷和價值的判斷兩個層面”。
舉個例子:
即便長大后發現家庭條件很差,但我們愿不愿意接受父母這段關系,從事實層面依然存在;價值則不同,父母的表現的確不像他們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態度,我們就會用“好壞判斷”。
假設有了價值判斷,如若不能做到“中立”,那就需要徹底“接受”。
所以黑格爾曾說,“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凡是合理的都會存在”;當用這句話去思考萬事萬物時,恨與拒絕就沒有了。
另外,很多人認為接納就是「妥協」,什么都不做?然而并不是。
試想下,當你得了闌尾炎什么都不做,也許生命會受到威脅;如果接納事實帶著對“闌尾炎”的仇恨與抗拒去做手術,可能康復后機體抵抗力也會下降,因為「恨」起著內在作用。
這如同,我想減肥,減肥本身是對肥胖身材的不接納,當我們帶著情緒不科學的運動,結果要么反彈、要么能量一天跟不上一天。
因此,接納技術講究由內而外面雙重面對現實問題。
可以說,當全心全意打開心扉,認為所有事物存在都有道理時,內心的我與外表的我才可以做到“平衡相處”,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期望的“我”高標準綁架,也不會在發生運用「習慣型否定」的策略來保護內心的小我。
講這么多有關認識層面的內容,日常我們該如何有效調整呢?
這里有三條個人一直在踐行的方法論:1)培養綠燈思維,2)清晰做好歸因,3)多嘗試少定義
喬布斯有一句很經典的話:“我特別喜歡和聰明的人一起工作”,因為最大的好處是不用考慮他們的尊嚴;這不是說聰明人沒有尊嚴,而是Ta們擅長把“我”和“我的觀點”進行區分。
綠燈思維正是這樣,簡言之,不論什么場合遇到和自己不同觀點的人時,第一反應是“對方的談論不論好壞不重要,是否為我所用很重要”,講究更開放的心態去面對新觀點、新事物,將Ta看做自我成長和提升的機會。
與此相對的則是習慣型否定的“紅燈思維”。
一些人固執己見,因為他們不想,自我理解很久總結出來的認知被人「瞬間推翻」;這樣被打破后,有種不知道以后要相信什么的錯覺,仿佛像丟失了安全感。
行為科學奠基人克里斯·阿吉里斯(Chris Argyris)曾提出觀點,習慣性防衛的根源是懼怕暴露出我們想法背后的思維。
當自我遭受挑戰時會下意識的轉移原因,當把外部外部原因當真之后,別人針對我們的意見就顯得更不合理了;顯然,擁有綠燈思維后還需對歸因進行解析。
人什么狀態下需要歸因呢?
我認為當提出“為什么”時,如同,當你打開一本書發現內容與上一章相似,你會提出質疑“這本書是不是印錯了”,亦或者你感覺自我不幸福,事業不順利就會思考怎么會這樣,等情景。
心理學家弗里茨·海德(Fritz Heider)認為,人們之所以想知道行為背后的原因,是因為有兩個很強烈的動機需要被滿足。
其一是“對世界形成前后一致理解的需要”,其二是“控制環境的需要”。
前者的意思好比,你今天很開心的和對象吃飯,回家路上還承諾要做彼此的天使;可回到家中你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伴侶突然從門口拿出一根棍子對你狂揍。
很多人第一反應是恐怖,因為除該行為本身外背后的動機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當問為什么時,其實我們在尋找「背后的真理」。
另外,人們認為環境在可控范圍內才會有安全感,就像有些年輕人每周末都奔波于不同的學習班;難道是真熱愛學習嗎?未必;可能是如果不學習,Ta們對內會覺得落后同齡,產生不安。
換言之,執著于某件事或者對某件事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可能只是為滿足控制感需要,那為滿足這兩類動機,我們該怎么歸因呢?
可以分為兩方面:1)內歸因,2)外歸因
前者主要包括人格品質、情緒動機和態度,如果某個因素和某個行為在不同情景下讓自我產生焦慮、想拒絕的心理,那基本可以用內歸因解答,解決的方法是直視面對。
比如,我以前每次上臺演講就很焦慮,如果不上臺就不會有此類情況發生。
可以說對“演講”這件事我內心存在恐懼性,后來,每次上臺前我都精心準備手稿并刻意練習,發現就無此類狀況發生。
后者主要包括能力高低、努力程度、任務難度、運氣好壞和外界環境五個方面。
好比4A公司提案一樣,你加班到深夜把一份創意做的非常棒,但第二天甲方還是選擇了別人,這種情況下問題也許并非自我能把握。
那該怎么平衡呢?我認為美國社會學習理論家朱利安·羅特(Julian Bernard Rotter)提出的控制點(Locus of control)理論非常受用。
即,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我們作為內控者到底有無真正的付出,主動嘗試,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或只有自己知道。
看過《蝴蝶效應》這部電視劇的人應該知曉,男主角發現自己有通過日記回到過去的能力,當他發現人生出了差錯時,一次次穿越到當時場景做出一些小改變,故事就完全不同。
所以,多嘗試少定義,習慣性否定本身是給自己關上一扇未來“我能行”的大門,即便嘗試后發現不行,嘗試本身也不會有錯。
總結一下:
在知道與做到之間,方法論只是一部分,你能否有面對“質疑”或“困難時”打破囚籠,積極挑戰新經驗的勇氣似乎更重要。